“将来的事情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现在的你们没有能力能够保护小望月。”
“而且掌天殿内的东西不多了，当初便消耗的差不多，如今你们所见的，只是剩下的一些边角料罢了。”
“我只问你们一件事，若是让人知道小望月在你们身边，你们能保住它吗？”
掌天塔器灵淡淡说道，金色的身影伫立在虚空中，面容模糊，看不真切，气息强大。
唯有看向下方道台的时候，它才会显露一抹柔和来。
它这话说的很是现实，如果不是看在曾经皆是仙宫之物的份上，估计会更不留情。
它也并不蠢，又怎么会看不出江辰和造化仙舟器灵的意图来。
若是两人能给它一个明确的答复，它安心地将小望月交给他们，并且跟着他们走又如何？
可是两人连这也做不到，又和空手套白狼有何区别？
“你现在所说的这些条件对江辰来说，未免有些太苛责了，他还只是一个凡人…-…”
造化仙舟器灵有些不满地道，没想到掌天塔器灵如此不留情面，就差没直说他们现在没资格抚养-小望月的话来。
“你也知道他只是个凡人。”
掌天塔器灵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，淡淡问道，“那你还让我把小望月交给他？所图为何？”
“我……”
造化仙舟器灵一时间也有点哑然了，找不到话来反驳。
“跟随江辰对小望月来说，也是个磨炼，对它来讲兴许也是件好事也不一定……”
听它这么说，掌天塔器灵也是摇摇头，很是失望，不再多说什么。
若不是看在曾经相识的份上，它动手将两人驱逐出此地了。
“前辈这么说晚辈可以理解，但是你这样不给晚辈任何机会，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。”
“晚辈现在的确没有保护小望月的能力，也没有能支撑它顺利成长的资源，但是晚辈能保证，只要晚辈还有一口气在，就不会让它受到任何的伤害，对待它会像对待晚辈的同伴一样。”
“前辈若是不信的话，可以让它和晚辈相处一段时间，若是前辈觉得不满意，可随时带着它离开，如何？”
就在这时，江辰忽然深吸口气，站了出来，抬头对着高空之中的掌天塔器灵开口道，面容很是冷静。
说出的话，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。
因为刚才他感受到了前方道台之中落来的打量目光。
小望月似乎能感知到他的存在！
所以，江辰才想出这么个办法，打算让小望月对他产生好感。
而听到这话，造化仙舟器灵也是面容一喜，对江辰的机智感到赞叹。
“虽然你说的很诚恳，但是我为何要答应你？不管是你说的哪个可能，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，”
不过，让江辰神情一僵的是，眼前的掌天塔器灵，压根就没有被他的话所打动。
“江辰，快走！”
然而就在这时，宫殿之外，忽然传来一阵焦急的大喝。
只听砰一声，黑袍老者气息萎靡，嘴角带血，被人扔了进来。
神情无比狼狈，丝毫没有江辰之前所见到时的那种睥睨一切。
“前辈，你怎么了？”
江辰面容大惊，也顾不得和掌天塔器灵交谈，呆立在原地，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住了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“你快走，离开这里，不要管老夫。”
黑袍老者无比艰难地要自地上爬起来，但似乎又触及到伤势，咳出口血来，吐出不少内脏肺腑碎片。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为何前辈你……”
江辰瞪大眼睛，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为何如此强大的黑袍老者，如今竟然是这副重伤的模样。
他不是去断后，然后再来找自己汇合吗？
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？
“因为他遇到了我。”
下一刻，伴随着淡淡声音，顾长歌的身影自宫殿外走来。
他神色随意而冷漠，显得很不以为意，一脚直接踩在黑袍老者身上，顿时发出令人胆寒的骨骼碎裂声音。
黑袍老者似乎也硬气，只是闷哼一声，并未发出任何惨叫来。
“胆子倒是挺大的，竟敢从我的脸皮子底下将人救走。”
顾长歌淡淡说道，眉眼淡漠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。
“顾长歌，是你！你怎么会来到此地……不好，一定是我留给黑袍前辈的路线，被顾长歌察觉到了……”
江辰面色剧变，忍不住胆寒，完全就没想到顾长歌竟然会追到此地来。
而且如此强大的黑袍前辈，竟然在顾长歌手中会是一副如此惨样？
他简直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切。
“不好，小辰子，这家伙竟然追到这里来了……”
造化仙舟器灵声音发颤，急忙化作一阵青烟，钻进江辰的眉心。
在顾长歌身上，它一直有种发自神魂深处的颤栗和恐惧。
“顾长歌，你快放开黑袍前辈，我和你的恩怨，你不要牵扯到其余人。”
在这个时候，江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冷冷地注视着顾长歌。
他现如今最大的仰仗，也被顾长歌踩在脚下，实在是让他心中绝望。
现在就只能祈祷，造化仙舟器灵真的能够掌控紫山之中的诸多阵纹，从而镇杀顾长歌。
“不知死活的家伙，就这点能耐，也想救人？”
顾长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，似乎并不在意。
紧接着他一脚踹出，黑袍老者一声闷哼，顿时摔向江辰，力道之大，让地面都差点崩裂开来。
不过这座宫殿材质特殊，承受这点波动，并无多大问题。
“前辈，你没事吧？”
江辰赶紧去把黑袍老者搀扶起来，担心问道。
“我没事……哇……”
黑袍老者摆了摆手。
只不过话还没说完，就一口鲜血喷出，夹杂着大量内脏碎片，可见伤势极重。
江辰面容愤怒，不过也不敢对顾长歌说什么。
“这次是我大意了，没想到顾长歌的实力竟然那么强，老夫完全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黑袍老者难得露出苦笑和自责的神情来，“若不是我的关系，他也不会那么快找过来。”
“前辈你别说了，如果不是你为我断后，也不会这样的。”
江辰见黑袍老者都一副如此重伤的模样了，也不忍心再责怪他什么。
事到如今，顾长歌既然找来了这里，那就只有直面应对了。
“这就是掌天塔？竟然还有器灵存在，有点意思，和别的掌天器倒是有不少区别。”
此刻，顾长歌饶有兴趣地盯着空中的金色虚影，随后打量说着，“刚才你们所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，我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“一，把小望月交给我，并臣服于我，跟随我离开。”
“二，我自己动手带走小望月，并抹除你的灵智，带着掌天塔离开。”
“想要哪一条路，你自己选择。”
顾长歌语气云淡风轻，说完之后也并不着急。
他来这里也好一会了，只不过并没有现身，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掌天塔器灵并不傻，那它就会明白，这个时候，应该如何选择。
当然，如果它犯蠢的话，顾长歌不介意抹除它的灵智，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。
“顾长歌你……”
而江辰则是面容大变，万万没想到顾长歌竟然如此强势嚣张，面对掌天塔器灵也敢如此开口。
“你……让我考虑一下。”
只不过下一刻，让江辰心中更是震动骇然的。
掌天塔器灵在听到顾长歌这话之后，并未有任何愤怒、不满情绪流露出。
反而显得很是忌惮谨慎，态度和面对他的时候，可谓天壤之别。
“我的耐心并不好，哪怕你是掌天塔器灵，对我而言，也并没有任何价值。”
“作为兵器，我还是更喜欢没有灵智的死物。”顾长歌轻描淡写地说着。
江辰看着顾长歌，心神颤栗，只觉恐怖的寒气，自脊柱席卷到天灵盖。
竟然连掌天塔的器灵，也得受其逼迫，不敢多言？
他本以为掌天塔的器灵，会因此震怒，出手教训顾长歌，但不曾想其态度却很慎重小心。
“我可以答应臣服你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，不然我宁愿玉石俱焚，不会让你得到掌天塔。”
掌天塔器灵的声音，依旧没有变化。
它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恐怖，不光光是气息，还有那种印刻在骨子里的漠视，千秋万古，诸天永纪，一念弹指，沧海成灰。
这是让它悚然颤栗的感觉。